Ayyyyyy

【忘羡】世世

#ooc预警

#突发奇想的女鬼视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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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我是一只鬼。 

虽然我活着的时候，从未想过自己死后灵魂竟会因为消散不了的怨念而残存于人世间。

我死得很惨。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肚子，刺穿了心脏，身上的钱财首饰也被抢夺一空。

我死得很不甘心。因为我与心上人定下婚约还没多久，便落得个人鬼殊途。

还记得那天晚上，我的夫君瘫软在我棺边哭得悲切，他说本想跟我永结同心，白头到老，却没来得及见我最后一面。

也许是因为他的出现，又或许是我的怨气本就深重，我本来涣散的意识与飘散的灵魂竟开始重新凝结起来。

“夫君！”我向他哭喊着，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，声嘶力竭。

他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喊声，像我一样大叫起来，奋力地寻找着声音的源头。

“我在这里！我在这里！”我努力地让自己显形，重新出现在他面前。可换来的，并不是重逢后喜悦的拥抱，而是他充满了恐惧与惊骇的眼神。

我一步一步上前，而他却一点一点向后缩去。最后终是被我吓破了胆，连滚带爬，跑得无影无踪。

他为什么要跑呢？

想着想着，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肚子里空落落的。我低头，只看见那残|缺不全的身子和滑了一地的肠|子。

2.

我在停放自己尸体的那间小屋子里等了他一宿。

尽管什么也没等回，什么也改变不了。而且事情似乎变得更糟糕了。

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些“玄门中人”贴上一道又一道的符咒，送进烈火中焚烧为焦炭。

他们在这小屋里做法事，一次又一次。他们用断了桃木剑，一柄又一柄。尽管他们做的都是无用功，但目的却狠毒残忍得明显：他们要把我打得魂飞魄散。尽管从前爹对我是有多娇纵，娘和弟弟哭得有多悲切，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。

我的怨气愈结愈深。这间小屋彻底沦落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阴煞之地。而我也被彻底困住了。

直到那天，一个黑衣人闯进了这里。我的气场完全被他所压制，那股冷冽的阴郁之气至今令我记忆深刻。他长得很俊，年纪不大，或许与我死时相仿，又或许再小一点。

他尽力从苍白的面色中挤出一丝笑意，尽管还是有些森然，但他的语气却意外的柔和。

“…要不要跟我走？”

3.

我总觉得魏公子不该是这样的。

这话说起来有些奇怪，但确实是这段时间我与他相处下来的感受。在他身上，我总能看见若隐若现的明俊少年的影子。可是下一刻，他却又变回了令人望而生畏的“夷陵老祖”。

我并不清楚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，但我知道，这其中一定有太多太多的迫不得已。

我还觉得，魏公子是一个有些别扭的人。

嗯…这样说或许有些不大准确，但在含光君面前，魏公子绝对是一个很别扭的人。

就我的观察，魏公子虽然爱在姑娘面前插科打诨，但事实上他连姑娘的手都没正经牵过。而且我所说的“姑娘”，活的死的全算上了。可是在百凤山，魏公子却骗含光君说他身经百战…

好吧好吧，我承认，偷听偷看不是一只好鬼该做的事。

4.

我再见到含光君，是在两个月后。当时，我们已随魏公子回到云梦。

还记得那天，在酒家，魏公子喝酒，我们则在一旁玩着从南街货郎那里得回来的“战利品”。五颜六色姿态各异的花铺满了一桌子，公子问起花的来历，可是不知怎的我们就开始讨论起了花的寓意。

大家纷纷拿起自己最喜欢的那朵询问它的寓意。而我则毫不犹豫地拿起了芍药。只是因为我记得，那个人曾经送过我这样子的花。

它的寓意，是结情啊…

待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时，其他姐妹已经在魏公子的指点下跑下楼去送花了。

见魏公子捧起酒坛，我连忙过去想要帮他倒酒，可他却摆了摆手，反问我道：“你怎么不下去？”

“我…生前已有婚约。”

我低头道。

“你手里拿的是芍药吗？”

“嗯。”我答道，“我喜欢它的寓意。”

魏公子小声说了句什么，我没有听清。之后他便突然问我要花。我迟疑了一下“嗯”了一声，可等我反应过来魏公子是要往楼下抛花时，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。

我想对他说：公子！这花可不能随便乱抛啊！可还没等我缓过神来，就听他已经冲着楼下快活地喊起了“蓝湛”两个字。

原来是含光君！

魏公子和含光君说了一阵话，含光君便走了。魏公子有些不开心地喝起酒来，我强掩着笑容借口帮他拿酒跑开了。

正如我想的那样，含光君上楼来了。他扶帘而入时，珠帘玎珰，声声脆响犹如音律，很是好听。

就像魏公子叫他的那声“蓝湛”一样好听。

除了公子，可没人会这么称呼含光君呀。

5.

我没有想到，魏公子竟会与含光君不欢而散。

“你不该整日与非人为伍。”

“魏婴，你还是跟我回姑苏吧。”

“鬼道损身，损心性。”

在我的印象里，魏公子就没发过几次火。可这次他偏偏对含光君发火了。

魏公子确实很厉害。

不仅我们这些鬼物会乖乖听从他的差遣，活人更是把他奉为“无上邪尊”，“夷陵老祖”。

但说到底，公子再厉害也是人。

他可以假装不去在乎那些流言蜚语，但他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在乎含光君对他的看法。

可是即便魏公子会因为含光君对他的误解而生气，他却生怕我们伤了含光君。

魏公子这个人啊。

6.

我与魏公子分别于一个夏日的夜晚。那时公子已经搬去伏魔洞了。

那天，公子的脸色不是很好，但他还是笑着对我招了招手。

“那个…”魏公子似在脑海中努力地搜寻着我的名字，可却久久无果。我笑笑，摇摇头。公子座下的怨鬼走尸多得很，我只是他夜猎途中收归的千分之一、万分之一而已。记不住我的名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
“对不起啊。”他继续道。

“我就是想对你说，你的怨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。”

“公子，您这是…”我惊道。

“我的意思是，你不用再跟在我这边了，你可以去鬼该去的地方了。”

见我不应，魏公子又道：

“再简单点儿说，就是你自由了。”

“可是公子，鬼又该去什么地方呢？”

我茫然无措地望向魏公子，令我没想到的是，我面对的竟是另一张同样茫然的脸。

“…我又没有死过，当然不知道啦。”

他这样说着，尽力让语气显得轻松一些。

我点点头，谢过公子。我想我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。

我想去的地方，有我生前死后都在眷恋着的人。

正当我要离开时，魏公子叫住了我。

“如果有下一世的话，好好活。我可不想再遇见你了。”

我点点头。如果我还是活人，眼泪应该已经流下来了。

7.

我再见到我夫君时，发现他的额头上多出了可怕的疤痕，走路也有点儿跛。

他没有再娶，也没有和别人定下婚约。在我随公子走后的几年，都是孤身一人，守着小屋。

后来我得知，那些疤痕是他磕头磕出来的。走路跛脚是他下跪跪出来的。而这些全都是为了我。

他不是不想面对我，而是无法面对我。虽然他害怕身为鬼物的我，但他更怕我受伤害，他更怕我痛苦。他去求那些道士不要再继续了，他以性命担保我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，可那些人并没有理睬他。

对于他们来说，“面子”、“尊严”、还有白花花的银子，可比分清一只鬼的好坏重要得多。

而我，一只糊涂的鬼，竟花了好长的时间去怨恨一个爱我的人。我重新在他面前显形，怨气散尽后，我面容不再狰狞。

我们拥抱，亲吻，痛哭。肉体凡胎的爱，哪能尽善尽美呢。

我感到自己在渐渐消失，却又像是在重获新生。

如果有来世，我们再相爱吧。

8.

“死”是魏无羡从未仔细想过的话题。

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，不是因为怕死而不敢去想，而是因为他不怕。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害怕的理由。

“鬼道损身，更损心性。”

魏无羡一边在稿纸上涂涂画画，一边重复着蓝忘机曾给予他的告诫。

“蓝湛啊，蓝湛！我哪里是不知道鬼道损身损心性啊，为什么损怎么损损几何我给你默出来好吗？！”

魏无羡将笔置在一边，身子向后沉去，仰躺在石床上。

他哪里是不知道后果。可是以他的性格，活这一遭，过程已经远比结果重要了。

有没有人能给他一条好走的阳关道。一条就算不用修鬼道，也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的路。

魏无羡觉得自己身下有些硌，也许是硌到了自己随手乱放的旗子盒子水果什么的，弄得魏无羡很不舒服地翻了个身。

“不过这样想起来…蓝湛骂我的方式跟别人不太一样啊。”

“人家都说我修鬼道会祸害别人，只有蓝湛说我总有一天会祸害自己。”

“他这么在意我的死活…难道是喜欢我？”

光是随便想想，魏无羡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
可是认真想来，同道殊途，这一世也只能就此别过。

9.

“如果有下一世的话…”

“…魏无羡你在想什么？怎么可能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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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学前夕+听广播剧+肝作业=作业没肝出来但肝出了文

没有一件事是按照我的计划来的所以干脆放飞自我(x)

季更/年更模式开启跟大家道个别😭